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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anda:
I see a great deal of myself in you.
You can see beyond what people want and what they need...
and you can choose for yourself.

Andrea:
I don't think I'm like that.
I couldn't do what you did to Nigel, Miranda.
I couldn't do something like that.

Miranda:
You already did.
To Emily.

Andrea:
No, that was... that was different.
I didn't have a choice.

Miranda:
Oh, no, you chose. You chose to get ahead.
You want this life, those choices are necess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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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t be ridiculous, Andrea. Everybody wants to be us.",米蘭達最後這麼說。不可否認的,能在時尚圈奉為聖經的《伸展台》工作,的確是絢爛的誘人,但有時也虛無的可以。

我並不是說時尚華麗的生活一定和虛無畫上等號,但若像米蘭達與艾蜜莉那樣的生活,在外人眼裡看來再怎麼光鮮亮麗,實際上內心也是空虛的,因為他們除了這份令所有女孩嚮往的工作之外,早已經沒有自己的存在了,倘若抽掉了這份工作,她們就什麼也不剩、什麼也不是了。

像米蘭達那樣,擁有能夠主導時尚美學趨勢的權力,在今天的社會裡,和擁有資訊科技優勢的人,同為最能影響或改變世界的族群,但這些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在工作雖然擁有可怕的地位與權力,但在工作以外的其他地方,或許犧牲了更多、失去了更多。

米蘭達的生活是一個典型,而且我相信電影的劇情絕對有其真實性--表面上精彩華麗的令人稱羨,但其實既孤獨又無人理解的世界。她的一個眼神可以決定一季服裝的流行,但確保不住自己的婚姻、約束不了八卦記者的毒舌。

這些在安德莉亞成為米蘭達最重要的左右手之前,安德莉亞從不曾想過,在米蘭達走火入魔般的挑剔背後,是承受著多大的壓力,作出多少犧牲才能擁有今天的位置。而安德莉亞卻在餐廳裡和朋友大肆抱怨著他的新主管有多難搞,是如何強勢的不顧別人尊嚴與想法,只差沒說米蘭達是永遠把工作擺第一的男人婆。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都是安德莉亞,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們總被自己糟糕的情緒蒙蔽了眼睛。因為沒有確實站在那個位置上,所以無法想像米蘭達所走過的心路歷程,因為無法理解而覺得米蘭達是惡魔,覺得自己是誤入叢林的小白兔,既可憐又委屈。

安德莉亞一直覺得自己委屈,埋怨自己為何沒有受到讚賞的同時,她卻仍抱持著「我不會一直留在時尚界,我不想為了這工作而改變自己」的想法,所以,就像耐吉說的:"You are not trying... Because this place, where so many people would die to work... you only deign to work. And you want to know why she doesn't kiss you on the forehead... and give you a gold star on your homework at the end of the day."

所謂一語點醒夢中人,安德莉亞開始變得流行而時尚,開始真正投入這份工作,開始努力成長並且平步青雲,也開始慢慢失去一些東西,包括她的初衷,這是一個很老套的劇情安排,可是感覺很真實。沒有人逼安德莉亞成為惡魔,但她在被時尚誘惑的同時,確實是慢慢的走向惡魔之路,"I didn't have a choice."成為她最常掛在嘴邊的話。

"I didn't have a choice."安德莉亞對艾蜜莉這麼說,雖然她曾口口聲聲說自己一點也不在乎時尚這東西,但她確實取代了艾蜜莉去巴黎參加服裝界的盛會,因為她沒有選擇,而事實是安德莉亞著迷於巴黎的浮華;"I didn't have a choice."對男朋友這麼說,因為事情太多太多,所以她抽不開身,但她卻在可以離去時為了能見某大雜誌社的編輯而遲疑了腳步;"I didn't have a choice."因為米蘭達要求的事,她沒有一件可以說不。

私生活跟工作無法兼顧,這我能明白也能同情,但安德莉亞並不是真的沒有選擇對吧,假如她真的無法拒絕米蘭達的命令式的要求,那安德莉亞將米蘭達一個人留在會場,還把手機丟入噴水池的舉動代表什麼,難道不算是一個選擇與改變嗎?想投入工作並獲得成就的時候,她捨棄了自己的私生活,義無反顧的去了巴黎;想挽回男友和朋友的時候,她捨棄了自己的工作,枉顧米蘭達對她的信任。

這都是安德莉亞自己衡量之後做出的選擇,而不是別人幫她下的決定,沒道理總是一臉無奈的說著"I didn't have a choice.",這樣並不會讓人比較同情。相較之下,米蘭達維持她一貫的語調,若有似無的說著她不為外人所知的心事時,那份藏在女強人背後的脆弱與悲哀,才讓人真的想一掬同情之淚。

不過我還是很喜歡安德莉亞,除了她真的是個努力的人之外,更重要的是因為安德莉亞始終是安德莉亞,「時尚」並沒有讓她變成另一個人,這從她公寓裡的陳設就可以看出來,那些家具自頭至尾都是一樣的老舊,和她身上的流行元素形成很大的反差。這代表她雖然在追求成就的過程中一度迷失了初衷,但她樸素的內在卻從來沒有消失,我想這是她男朋友最後沒有離開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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