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花季

為期三天的大學指定科目考試在蒸溽的午後畫下句點。

風是凝滯的，吹不動空氣裡的煩悶。

一直以來我都不明瞭，為什麼要選在酷熱的七月天考試？

夏天不是讀書天哪！

兩年前的這個時候，我也是在考海浮沉的芸芸考生之一，成天抱怨著天氣太熱、數學太難、這個不對、那個也不對。

我永遠忘不了在學校教室裡讀書衝刺的每一個早晨、午後、夜晚，忘不了白天的悶熱與傍晚的蚊蟲，忘不了每個昏昏欲睡又強打起精神的時候。

我也忘不了考試當天，踏著不確定的步伐，頂著大太陽走到考場，在吵嚷悶熱的考場裡默背著補習班發的重點，揮汗如雨的與時間賽跑，做最後且無謂的掙扎。

我更忘不了坐在考場裡，天花板上的電扇就是吹不涼，教室裡除了悶熱還是悶熱，盯著考卷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與符號，腦袋卻轟然一片空白。

時間分分秒秒流逝，渾渾噩噩的考完一科又一科，感覺自己在一堂堂的考試裡被榨乾，腦細胞瞬間大量死亡，我覺得自己頓時喪失思考的能力。

痛苦會過去，考試會結束，可是什麼會留下？

是成績？是努力的成果？還是父母師長的期望？抑或是堆疊如山的課本、講義、參考書、大大小小的考卷？

Who cares?

考完試出來，大家抱怨題目太難，把不知何方神聖的出題老師臭罵一頓之後，把課本一拋、講義一扔，管它成績如何，誰不是神采奕奕的呢？

精力旺盛的人么喝著三五好友一塊兒去唱歌、看電影，把考試的壓力全部甩掉；而早已精疲力竭的我只想好好吃頓飯，然後睡個好覺，把之前不足的統統補回來。

儘管已經間隔了兩個寒暑，我仍難以忘記那時的種種，而這些記憶往往也在每年的此刻被喚起。

每年的這個時候，總也令我驚覺時光的飛逝，又有一批人自高中畢業，踏入大學校園，而我又被往上推了一個年級，我的大學生活就這樣無聲無息的過了一半。

我想起自己在高中時的願望與期盼，為了自己堅持的夢想科系而努力，然而當我真正站立在中文系的疆域上時，我卻迷惑了、裹足不前了。

不知是失去了一個努力的方向，或是其他的原因，我發現自己似乎失掉了從前的熱忱，而且似乎再也找不回來了。

唉....這是怎麼了呢？